38.終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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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終得雨
盛眠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分鐘, 才走到洗漱臺旁邊。
然後，她盯著滿洗漱臺成對的粉藍洗漱用品陷入沈思。
牙刷杯是成對的。奶酪杯上印著小花和兔子。
牙刷是成對的。小小的奶牛粘在牙刷柄頂端。
毛巾是成對的。帕恰小狗圖案正對著盛眠。
……
很明顯，粉色的是她的, 藍色的是祁辭望的。
全部都是情侶款。
不是，祁辭望自己沒有洗漱用品嗎？為什麽要重新買？
而且色彩這麽鮮明, 和簡約冷淡的洗漱間十分違和。
不是, 這麽一堆放在這裏，莫名有點羞恥是怎麽回事？
盛眠搖搖頭, 一陣又一陣上湧的困意容不得她想更多，草草洗漱了一番。
-
祁辭望走進客房, 立馬掏出手機給方任發消息。
「我讓你給盛眠買一套洗漱用品, 你都買了些什麽？？！」
方任似乎沒睡，回得很快。
「我買了啊！我還給你買了一套呢！」
祁辭望一時都不知道說方任什麽好。
「我謝謝你啊。」
熬夜嗎:「啊呀, 祁總，不要客氣啦[壞笑][壞笑][壞笑]」
熬夜嗎:「祁總, 我這是在提升你和盛小姐的生活幸福感哦！」
熬夜嗎:「想想你每天早上醒來, 和盛小姐一起站在洗漱臺前，用著相同的情侶杯刷牙, 是多麽有儀式感的事情啊！」
祁辭望:……
事情已經發生, 盛眠也已經看到那些用品, 他再撤走不妥當，只能作罷。
過期:「儀式感個球。」
過期:「明天七點到公司。」
熬夜嗎:「？？？」
熬夜嗎:「祁總你過分了！」
熬夜嗎:「我盡心盡力替你買生活用品, 你還！你還讓我七點到公司！」
祁辭望放下手機, 任由方任在手機另一端哀嚎。
手機屏幕不斷亮起又熄滅，祁辭望只管給盛眠鋪床。
……
盛眠洗漱完, 發現還不知道自己住哪間。
她給祁辭望發消息:「那個……我住哪裏？」
然而等了兩分鐘，祁辭望也沒有回覆。
盛眠困得不行, 決定自食其力。
就這麽大點兒地方，她還能找不到祁辭望不成？
盛眠順著洗漱間，走了剛幾步路，發現除了客廳還有一間房的燈亮著。
房門半敞，盛眠貼著墻，探出半個腦袋。
祁辭望正背對著她放枕頭。
盛眠知道自己找對了，推開門進去。
聽到腳步聲，祁辭望回頭，看到盛眠，說:“洗漱完了？剛好，你可以休息了。”
這話一說出口，祁辭望腦海裏不自覺就浮現出盛眠拿著粉色奶酪杯刷牙的場景。
他盯著腳下的地面，不去看盛眠。
“謝謝，你也早點休息吧。”盛眠也不客氣，撲到床上。
祁辭望低低“嗯”了聲，替盛眠把門別上，走進洗漱間。
他看著那只和他風格完全不符的藍色奶酪杯，嘆了口氣，認命般接滿水。
-
第二天一早，盛眠從睡夢中醒轉來。
入眼是純白的墻壁，床上幹凈的一個玩偶都沒有。
盛眠躺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是在長島山莊。
長島山莊……長島山莊？！
盛眠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撈過手機看了眼，還好還好，不到九點。
昨天回來那麽晚，她多睡一會兒也是情有可原的，祁辭望應該能理解。
盛眠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穿好拖鞋準備去洗漱。
她打開數據流量，手機彈出來一條消息。
過期:「早餐在廚房微波爐裏，廚房在一樓，下樓梯後可以看到餐廳，餐廳旁邊就是廚房。」
「好的.jpg」
盛眠回了個表情包過去，準備看看早餐吃什麽。
按照祁辭望的提示，盛眠順著走到廚房。
她打開微波爐看了一眼，裏面放著兩個三明治，一杯牛奶。
嗯。
很健康，很祁辭望。
盛眠在心裏做出評價，拍了個照給祁辭望發過去。
「你做的嗎？」
「厲害.jpg」
過期:「嗯。」
過期:「三明治很簡單。」
盛眠看到這句話，已經腦補出祁辭望說這句話時的樣子。
過期:「對了，車都在地下停車庫裏，你要是出門的話就挑一輛先開著吧，車庫密碼是0606，等晚上我幫你把指紋錄進去。」
盛眠一想，她的車確實都不在，便應下來。
「行。」
「謝謝.jpg」
……
吃過飯，盛眠走進地下車庫，準備挑一輛臨時代步工具。
輸入密碼後，地下車庫的門自動打開。
盛眠看著眼前排列的整整齊齊的一輛輛豪車，不免睜大眼睛。
饒是盛家沒有落敗的時候，盛康正也不曾“囤下”這麽多車。
難不成祁辭望還有收集車的愛好？
那這愛好也未免太費錢了些……
盛眠嘖了聲，逛了一圈。
雖然車多，但基本都是黑色，只有三臺是白色的。
盛眠隨手挑了一輛賓利，從旁邊對應的櫃子裏取出車鑰匙。
她本來想直奔盛·蔚來，忽的想起來已經是周二了。
“你每周一三五七到麒麟，和我匯報項目，具體時間是下午五點至晚上八點。”
腦海裏炸響齊臣志的話，盛眠嘆了口氣。
昨天完全忘記這件事情了……準確來說，過去一周她都把麒麟拋之腦後了。
不過齊臣志直到現在也沒給她發消息，應該是知道她和祁辭望結婚，所以也不敢再催她了吧？
算了，還是給他發個消息吧。
免得被他抓住什麽把柄，日後反咬一口。
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盛眠打開和齊臣志的對話框，眼睛不禁瞪大。
不是，齊臣志什麽時候給她發消息了？
兩個人的對話框裏靜靜躺著兩條消息。
齊：「小盛啊，聽說你和小祁總結婚了，祝你們兩個新婚快樂啊。」
齊：「那今天你就先不用來麒麟匯報了，明天來吧。」時間是昨天上午10:09。
齊臣志這會兒估計已經不知道罵了她多少遍了吧？
盛眠在心裏猜測著。
昨天她的微信祝福消息太多，齊臣志的消息被擠到了非常靠下的位置，她看手機的時間又少，因此根本沒發現。
盛眠指尖剛敲下“好的謝謝齊總”，轉念反應過不對勁來。
不是，她這過去的一周和麒麟又沒什麽接觸，匯報什麽？要匯報也應該是這一周裏和麒麟接觸的人匯報啊！徐風來和盛康正哪個都比她合適吧？
再說了，明天不就周三了麽，為什麽今天還要再去？
難不成齊臣志對她賊心不死？
盛眠癟了癟嘴，腳下踩住油門，朝盛·蔚來駛去。
她得去問問盛康正和麒麟的合作進度，要不然到了地兒只能幹坐著，說不定還得忍受齊臣志的各種刁難和問題。
思索好接下來的計劃，盛眠給齊臣志回了消息過去：「不好意思齊總，昨天太忙了，剛看到消息，那今天下午五點我去麒麟找您。」
齊臣志回的很快：「不用下午，今天中午就行，剛好吃個飯。」
盛眠：？
這老男人是真不要臉啊。
她都結婚了，他還想著那些齷齪事兒呢？
盛眠敢拿自己的命打保證齊臣志絕不是那種專談工作沒有其他想法的人。
「好的齊總。」
她給齊臣志回了消息，想著怎麽小小警告一下齊臣志。
-
盛·蔚來。
盛眠乘電梯上到盛康正辦公室的樓層，正好碰見盛康正和徐風來在外面指揮著什麽。
“誒，幹嘛呢你們？”盛眠沖兩人打招呼。
“你來了，剛好，給你收拾辦公室呢，你看看，有沒有什麽想法？”盛康正把盛眠叫過來。
“啊呀先大體收拾一下能工作就行，回頭我再慢慢弄。”盛眠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心思管這些，“爸，哥，咱們先去會議室或者你們辦公室吧，我馬上要去麒麟，你們先大體和我說一下目前的進度。”
“那我在這裏，盛叔你過去吧。”徐風來主動開口，說道。
“行——那走吧。”盛康正點頭同意，和盛眠一起回到辦公室。
他從辦公桌上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盛眠：“你看一下，這是麒麟出的項目方案。”
盛眠接過，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有。”
盛康正的回答出乎盛眠的意料。
“怎麽回事？”盛眠眉頭緊鎖。
盛康正緩緩說出理由。
“第一，這個項目指定的是你和齊臣志對接，也就是齊臣志是這個項目的直接負責人——他堂堂麒麟總裁，竟然親自負責這樣一個小項目？”
“會不會是他想對我下手？”盛眠反問。
“我起初也是這麽以為的。”盛康正搖了搖頭，說，“但我發現，他似乎還有另一層圖謀。”
“什麽？”盛眠感覺到不妙，問。
“他似乎——想置盛·蔚來於死地。”
還不等盛眠開口，盛康正繼續說道。
“這個方案裏面寫的資金回籠時間大概要在一年以後——但是齊臣志應該明白，盛·蔚來等不了這麽久，這不是明顯在拖我們嗎？而且這個項目到現在都沒有組出核心成員來。我現在懷疑齊臣志會拿一個小項目來敷衍我們。
“還有，你記得李靖遙吧？他每每在和麒麟相關的事情上都格外關註——可能他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但人很多下意識的動作是偽裝不了的。”
“為什麽呢？可是他就算拿一個小項目糊弄我們，吃虧更大的也是麒麟啊？”盛眠不解，問。
“不，麒麟損失的只是這一個項目，但是盛·蔚來可能會因此損失更多的機會——不過我想齊臣志應該沒想到你會和辭望結婚，我們現在也和彈層科技有一個項目合作。我暫時還拿不準齊臣志的目的，但謹慎一些總歸是好的。”
盛康正面色凝重:“一定要做兩手準備。你還是正常和麒麟接觸，和彈層那邊的合作我會派人持續跟進——對了，你偶爾可以帶李靖遙去麒麟——一定不能露出端倪。我們要打麒麟一個措手不及。”
“好。”盛眠心情沈重了不少，應下來。
看似平靜的湖面背後，似乎還隱藏著更深的漩渦。
只是現在浮出水面的太少，只能被動防備，無法主動出擊。
盛眠又和盛康正仔細聊了一會兒，便驅車趕往麒麟。
……
“你好，我找你們齊總。”盛眠下了車，直奔前臺。
前臺上一秒還在和小姐妹八卦，感嘆盛眠嫁得好，下一秒就看見真人，反應不自覺滿了半拍:“好的請您稍等。”
“謝謝。”盛眠深呼了口氣，讓自己面上掛笑。
過了不一會兒，齊臣志的助理走到盛眠面前，說:“盛小姐，請。”
到了會議室，齊臣志已經在位上等著了。
盛眠先發制人，笑的極其燦爛，說:“齊總，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婚禮現場位置不太夠，沒有邀請您，您不會介意吧？”
這話裏含了兩層意思。
一是警告齊臣志她已經結婚了，那些小心思最好收斂起來。
二是嘲諷麒麟在京市排不上名號，別想著和雲舟作對。
畢竟誰不知道昨天的婚禮現場，能受邀參加的都是京市的頂尖龍頭企業。
盛眠說完，仔細盯著齊臣志的臉。
果不其然，齊臣志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又很快恢覆正常:“那怎麽會呢——快來坐吧。”
盛眠在心底冷笑了一聲，看來他還真是忌憚雲舟呢，恨不得跳過這個話題。
盛眠偏不如他意，又說:“多謝齊總體諒，我前些天還和辭望說我們有個合作呢。”
齊臣志聽著盛眠親昵的稱呼，臉色僵了僵，說:“是嗎，小祁總怎麽說？”
盛眠唇角勾起，喝了口茶，語氣裏帶了幾分愉悅，像是開玩笑一般開口:“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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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分鐘, 才走到洗漱臺旁邊。
然後，她盯著滿洗漱臺成對的粉藍洗漱用品陷入沈思。
牙刷杯是成對的。奶酪杯上印著小花和兔子。
牙刷是成對的。小小的奶牛粘在牙刷柄頂端。
毛巾是成對的。帕恰小狗圖案正對著盛眠。
……
很明顯，粉色的是她的, 藍色的是祁辭望的。
全部都是情侶款。
不是，祁辭望自己沒有洗漱用品嗎？為什麽要重新買？
而且色彩這麽鮮明, 和簡約冷淡的洗漱間十分違和。
不是, 這麽一堆放在這裏，莫名有點羞恥是怎麽回事？
盛眠搖搖頭, 一陣又一陣上湧的困意容不得她想更多，草草洗漱了一番。
-
祁辭望走進客房, 立馬掏出手機給方任發消息。
「我讓你給盛眠買一套洗漱用品, 你都買了些什麽？？！」
方任似乎沒睡，回得很快。
「我買了啊！我還給你買了一套呢！」
祁辭望一時都不知道說方任什麽好。
「我謝謝你啊。」
熬夜嗎:「啊呀, 祁總，不要客氣啦[壞笑][壞笑][壞笑]」
熬夜嗎:「祁總, 我這是在提升你和盛小姐的生活幸福感哦！」
熬夜嗎:「想想你每天早上醒來, 和盛小姐一起站在洗漱臺前，用著相同的情侶杯刷牙, 是多麽有儀式感的事情啊！」
祁辭望:……
事情已經發生, 盛眠也已經看到那些用品, 他再撤走不妥當，只能作罷。
過期:「儀式感個球。」
過期:「明天七點到公司。」
熬夜嗎:「？？？」
熬夜嗎:「祁總你過分了！」
熬夜嗎:「我盡心盡力替你買生活用品, 你還！你還讓我七點到公司！」
祁辭望放下手機, 任由方任在手機另一端哀嚎。
手機屏幕不斷亮起又熄滅，祁辭望只管給盛眠鋪床。
……
盛眠洗漱完, 發現還不知道自己住哪間。
她給祁辭望發消息:「那個……我住哪裏？」
然而等了兩分鐘，祁辭望也沒有回覆。
盛眠困得不行, 決定自食其力。
就這麽大點兒地方，她還能找不到祁辭望不成？
盛眠順著洗漱間，走了剛幾步路，發現除了客廳還有一間房的燈亮著。
房門半敞，盛眠貼著墻，探出半個腦袋。
祁辭望正背對著她放枕頭。
盛眠知道自己找對了，推開門進去。
聽到腳步聲，祁辭望回頭，看到盛眠，說:“洗漱完了？剛好，你可以休息了。”
這話一說出口，祁辭望腦海裏不自覺就浮現出盛眠拿著粉色奶酪杯刷牙的場景。
他盯著腳下的地面，不去看盛眠。
“謝謝，你也早點休息吧。”盛眠也不客氣，撲到床上。
祁辭望低低“嗯”了聲，替盛眠把門別上，走進洗漱間。
他看著那只和他風格完全不符的藍色奶酪杯，嘆了口氣，認命般接滿水。
-
第二天一早，盛眠從睡夢中醒轉來。
入眼是純白的墻壁，床上幹凈的一個玩偶都沒有。
盛眠躺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是在長島山莊。
長島山莊……長島山莊？！
盛眠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撈過手機看了眼，還好還好，不到九點。
昨天回來那麽晚，她多睡一會兒也是情有可原的，祁辭望應該能理解。
盛眠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穿好拖鞋準備去洗漱。
她打開數據流量，手機彈出來一條消息。
過期:「早餐在廚房微波爐裏，廚房在一樓，下樓梯後可以看到餐廳，餐廳旁邊就是廚房。」
「好的.jpg」
盛眠回了個表情包過去，準備看看早餐吃什麽。
按照祁辭望的提示，盛眠順著走到廚房。
她打開微波爐看了一眼，裏面放著兩個三明治，一杯牛奶。
嗯。
很健康，很祁辭望。
盛眠在心裏做出評價，拍了個照給祁辭望發過去。
「你做的嗎？」
「厲害.jpg」
過期:「嗯。」
過期:「三明治很簡單。」
盛眠看到這句話，已經腦補出祁辭望說這句話時的樣子。
過期:「對了，車都在地下停車庫裏，你要是出門的話就挑一輛先開著吧，車庫密碼是0606，等晚上我幫你把指紋錄進去。」
盛眠一想，她的車確實都不在，便應下來。
「行。」
「謝謝.jpg」
……
吃過飯，盛眠走進地下車庫，準備挑一輛臨時代步工具。
輸入密碼後，地下車庫的門自動打開。
盛眠看著眼前排列的整整齊齊的一輛輛豪車，不免睜大眼睛。
饒是盛家沒有落敗的時候，盛康正也不曾“囤下”這麽多車。
難不成祁辭望還有收集車的愛好？
那這愛好也未免太費錢了些……
盛眠嘖了聲，逛了一圈。
雖然車多，但基本都是黑色，只有三臺是白色的。
盛眠隨手挑了一輛賓利，從旁邊對應的櫃子裏取出車鑰匙。
她本來想直奔盛·蔚來，忽的想起來已經是周二了。
“你每周一三五七到麒麟，和我匯報項目，具體時間是下午五點至晚上八點。”
腦海裏炸響齊臣志的話，盛眠嘆了口氣。
昨天完全忘記這件事情了……準確來說，過去一周她都把麒麟拋之腦後了。
不過齊臣志直到現在也沒給她發消息，應該是知道她和祁辭望結婚，所以也不敢再催她了吧？
算了，還是給他發個消息吧。
免得被他抓住什麽把柄，日後反咬一口。
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盛眠打開和齊臣志的對話框，眼睛不禁瞪大。
不是，齊臣志什麽時候給她發消息了？
兩個人的對話框裏靜靜躺著兩條消息。
齊：「小盛啊，聽說你和小祁總結婚了，祝你們兩個新婚快樂啊。」
齊：「那今天你就先不用來麒麟匯報了，明天來吧。」時間是昨天上午10:09。
齊臣志這會兒估計已經不知道罵了她多少遍了吧？
盛眠在心裏猜測著。
昨天她的微信祝福消息太多，齊臣志的消息被擠到了非常靠下的位置，她看手機的時間又少，因此根本沒發現。
盛眠指尖剛敲下“好的謝謝齊總”，轉念反應過不對勁來。
不是，她這過去的一周和麒麟又沒什麽接觸，匯報什麽？要匯報也應該是這一周裏和麒麟接觸的人匯報啊！徐風來和盛康正哪個都比她合適吧？
再說了，明天不就周三了麽，為什麽今天還要再去？
難不成齊臣志對她賊心不死？
盛眠癟了癟嘴，腳下踩住油門，朝盛·蔚來駛去。
她得去問問盛康正和麒麟的合作進度，要不然到了地兒只能幹坐著，說不定還得忍受齊臣志的各種刁難和問題。
思索好接下來的計劃，盛眠給齊臣志回了消息過去：「不好意思齊總，昨天太忙了，剛看到消息，那今天下午五點我去麒麟找您。」
齊臣志回的很快：「不用下午，今天中午就行，剛好吃個飯。」
盛眠：？
這老男人是真不要臉啊。
她都結婚了，他還想著那些齷齪事兒呢？
盛眠敢拿自己的命打保證齊臣志絕不是那種專談工作沒有其他想法的人。
「好的齊總。」
她給齊臣志回了消息，想著怎麽小小警告一下齊臣志。
-
盛·蔚來。
盛眠乘電梯上到盛康正辦公室的樓層，正好碰見盛康正和徐風來在外面指揮著什麽。
“誒，幹嘛呢你們？”盛眠沖兩人打招呼。
“你來了，剛好，給你收拾辦公室呢，你看看，有沒有什麽想法？”盛康正把盛眠叫過來。
“啊呀先大體收拾一下能工作就行，回頭我再慢慢弄。”盛眠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心思管這些，“爸，哥，咱們先去會議室或者你們辦公室吧，我馬上要去麒麟，你們先大體和我說一下目前的進度。”
“那我在這裏，盛叔你過去吧。”徐風來主動開口，說道。
“行——那走吧。”盛康正點頭同意，和盛眠一起回到辦公室。
他從辦公桌上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盛眠：“你看一下，這是麒麟出的項目方案。”
盛眠接過，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有。”
盛康正的回答出乎盛眠的意料。
“怎麽回事？”盛眠眉頭緊鎖。
盛康正緩緩說出理由。
“第一，這個項目指定的是你和齊臣志對接，也就是齊臣志是這個項目的直接負責人——他堂堂麒麟總裁，竟然親自負責這樣一個小項目？”
“會不會是他想對我下手？”盛眠反問。
“我起初也是這麽以為的。”盛康正搖了搖頭，說，“但我發現，他似乎還有另一層圖謀。”
“什麽？”盛眠感覺到不妙，問。
“他似乎——想置盛·蔚來於死地。”
還不等盛眠開口，盛康正繼續說道。
“這個方案裏面寫的資金回籠時間大概要在一年以後——但是齊臣志應該明白，盛·蔚來等不了這麽久，這不是明顯在拖我們嗎？而且這個項目到現在都沒有組出核心成員來。我現在懷疑齊臣志會拿一個小項目來敷衍我們。
“還有，你記得李靖遙吧？他每每在和麒麟相關的事情上都格外關註——可能他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但人很多下意識的動作是偽裝不了的。”
“為什麽呢？可是他就算拿一個小項目糊弄我們，吃虧更大的也是麒麟啊？”盛眠不解，問。
“不，麒麟損失的只是這一個項目，但是盛·蔚來可能會因此損失更多的機會——不過我想齊臣志應該沒想到你會和辭望結婚，我們現在也和彈層科技有一個項目合作。我暫時還拿不準齊臣志的目的，但謹慎一些總歸是好的。”
盛康正面色凝重:“一定要做兩手準備。你還是正常和麒麟接觸，和彈層那邊的合作我會派人持續跟進——對了，你偶爾可以帶李靖遙去麒麟——一定不能露出端倪。我們要打麒麟一個措手不及。”
“好。”盛眠心情沈重了不少，應下來。
看似平靜的湖面背後，似乎還隱藏著更深的漩渦。
只是現在浮出水面的太少，只能被動防備，無法主動出擊。
盛眠又和盛康正仔細聊了一會兒，便驅車趕往麒麟。
……
“你好，我找你們齊總。”盛眠下了車，直奔前臺。
前臺上一秒還在和小姐妹八卦，感嘆盛眠嫁得好，下一秒就看見真人，反應不自覺滿了半拍:“好的請您稍等。”
“謝謝。”盛眠深呼了口氣，讓自己面上掛笑。
過了不一會兒，齊臣志的助理走到盛眠面前，說:“盛小姐，請。”
到了會議室，齊臣志已經在位上等著了。
盛眠先發制人，笑的極其燦爛，說:“齊總，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婚禮現場位置不太夠，沒有邀請您，您不會介意吧？”
這話裏含了兩層意思。
一是警告齊臣志她已經結婚了，那些小心思最好收斂起來。
二是嘲諷麒麟在京市排不上名號，別想著和雲舟作對。
畢竟誰不知道昨天的婚禮現場，能受邀參加的都是京市的頂尖龍頭企業。
盛眠說完，仔細盯著齊臣志的臉。
果不其然，齊臣志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又很快恢覆正常:“那怎麽會呢——快來坐吧。”
盛眠在心底冷笑了一聲，看來他還真是忌憚雲舟呢，恨不得跳過這個話題。
盛眠偏不如他意，又說:“多謝齊總體諒，我前些天還和辭望說我們有個合作呢。”
齊臣志聽著盛眠親昵的稱呼，臉色僵了僵，說:“是嗎，小祁總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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